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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便士与月亮

“他老忘不了那样的日子:一先令就能买十三个上好的牡蛎”。

距离看完《月亮与六便士》大概有一个月了。多次提笔想写一些东西,但又感觉无从写起。毛姆在书中写下了太多,一篇读书笔记是不可能概括全部的,甚至是否能涵盖主旨和精髓,我也持保留态度。而且,这本书甚至像是一面镜子,包含了生活百态,每个人从中读出的是自己的内心。


以下感想仅为我从书中看到的一个侧面。

本书以第一人称视角,叙述了主人公斯特里奇兰(原型为高更)传奇的一生。斯特里奇兰原本是纽约的一名股票经理人,有一天突然抛妻弃子,跑到巴黎学习画画。之后他又辗转到马赛,最后定居于太平洋上的塔希提岛,在那里完成了终其一生追求的画作。故事曲折,甚至有些地方还很离奇。但艺术毕竟是来源于生活,现实中的高更经历可能更为荒腔走板。除此,毛姆每每谈到一些事情时,总会荡开一笔,闲聊两句自己的看法,引人深思。本书成书于1919年,但是100年过去,其中的人性拿到如今来看也丝毫没有时光的痕迹。


书中除了刻画了斯特里奇兰以外,还有很多鲜明的人物形象,譬如斯特里奇兰夫人、同为画家的斯特洛夫和他的妻子布兰奇、酒馆老板娘蒂阿瑞、医生亚伯拉罕、尼克尔斯船长、库特拉斯医生。书中没有工具人,每个角色都展现出了完整的人性。而作为叙述者的“我”,尽管带着偏见,但透过这个视角,也真实的记录了一个个生动的故事。至于对每个角色的看法,则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尽管在作者的视角下,斯特里奇兰夫人爱慕虚荣、虚伪,但在我看来,女性在当时的环境中生存实属不易,尤其还要在丈夫出走后独自抚养一对儿女,能够做到斯特里奇兰夫人那样,已经是很成功了。


《月亮与六便士》这个书名,月亮象征远方的理想,六便士代表当下的生活。仅仅从主人公斯特里奇兰的故事,也许读者会认为作者宣扬的是不惜代价追求理想的价值观,但我读到的却是理想与现实生活的统一。尽管作者以第一人称叙述了斯特里奇兰逐梦的传奇般的一生,但结尾的时候却回归到了生活。他幻想着斯特里奇兰与阿塔的儿子成为了一个对生活充满热情的水手;他平淡的诉说着自己的叔叔怀念过去的牡蛎价格低廉的时光。读到最后,我明白了,作者其实没有任何观点,远方的月亮也好,眼前的生活也好,只要是我们热爱的,就应该去珍惜。反倒是,时光荏苒,若是错过后再后悔,便无济于事了。


除此之外,在字里行间中,我也悟到了一些其他的想法。书籍和画作等这类称为艺术的作品,往往都是艺术家为了记录并传递一种灵魂的情感和状态,“艺术家通过灵魂的煎熬,才能从宇宙的混沌中创造出美”。就像数据存储一样,艺术作品是灵魂和情感的一种存储。就书籍来说,作者通过文字将自己想表达的情绪情感编码成一个个故事。而读者要领会其中的美,需要重复和作者一样的奇艺之旅。每一本书籍对读者自身的生活阅历、知识、文化都有要求,但每个读者的背景都不尽相同,也因此一千个读者眼中就会有一千个哈姆雷特。当我推荐一本书籍或其他艺术作品时,更多的是想要分享一种情感、情绪和状态,期待着对方也能从作品中获得我所获得的乐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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